徐强的身体软绵绵的,中了毒气以后,怎么都使不上力气,于是,只能一边挣扎,一边观看那人驾驶车辆逃跑,他的手感极好,流畅地调整着车子的方向,让徐强见证了一个职业车手般的华丽和优美。
“你是谁?”
“别说话!”声音经过了伪装,居然听不清楚男女,这让徐强很沮丧。疯狂地奔驰了大约半个小时,那人开着车子一滑,冲进了黑暗之中。
不久,徐强被推了一把,跌出车子外,而那辆车子,则迅速消失在茫茫的树林间。
徐强的鼻子,被那人用一把湿润的毛巾捂了下,头脑迅速就清醒了不少,等他爬起来时,好象在做梦,看看手里的毛巾,是很普通的日式,看不出任何特殊来,不过,上面的一些药剂的味道,就是他迅速清醒的重要原因,他赶紧嗅了几嗅,然后,将它丢掉了。想想不对,又找了个地方,将它掩埋进土里。
这是哪儿?徐强没有印象,这人是谁?他为什么要救自己?而且,使用那么大破坏的手段,还公开使用毒气,这让他始终困惑,不过,他也不敢久留,迅速地走出来,先在树林间用些东西将受伤的左腿包裹起来,然后,一步步地向外走,走出了一千多米,才看到了公路,远处还有些村庄。
徐强想迅速走出去,可是,又走了三百多米,浑身上下酸痛难忍,腿上的伤,肩膀上的伤,都撕裂着他的神经,他只能找了些草,塞进嘴里咬着止痛。
忽然,前面出现了一辆小车子,让徐强感到一惊,急忙向着旁边躲避,不久,那辆车子到了,一个人从窗户里探出头来,向着外面张望。
“小仓?”徐强高兴极了。
小仓一见徐强,也是又惊又喜,赶紧将车子开过来,把徐强搀扶上去:“你怎么了?山本君?你这是怎么了?”
徐强故作姿态地笑笑:“做了一个游戏,在阎王爷的鼻子底下走了一遭。”
“阎王?什么意思?”
“哦,对不起,谁叫你来的?”
“一个陌生人的电话,说这里,如果我不能及时赶来的话,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!”
“谢谢!”
徐强坐在车子里,小仓发动了车子,又叮嘱他小心。“快躺着,小心,小心,”关心之情,溢于言表。又说:“我先开车,那里有东西,你自己先包扎!”
徐强打开了她脚边的包裹,果然发现了许多的医疗用具,赶紧自己包扎起来,四十多分钟以后,车子到了他们临时居住的地方,只一闪,小仓就拐弯了。车子飞快地行进了十余分钟,折进另外一条街道,然后,她下来,向着四处张望,这才招手,向徐强手:“下来吧,山本君。”
徐强和她迅速地进了屋子,小仓又回头将车子开进了一个库房里,然后进来:“快,山本君,我给你看看伤口!”
在房间里,小仓很麻利地给徐强撕开了衣服,查看了伤痕,然后做了紧急的处理,施用了碘酒麻药,“取出子弹吧。”
“有子弹?”
“嗯!在肩膀上!”小仓感到不可思议:“居然在肩膀上,我真的不敢相信,如故角度变化一下,就钻进你的脖子里了,那时,谁也没有办法来挽救你。”
“快些!”
小仓是个精明强干的女人,立刻给徐强作了手术,虽然使用的是一把水果刀!
徐强用了麻药,也不多疼,微笑着闲话:“小仓,你救了我的命,以后,我的命就是你的了,随便你拿去用吧!”
“呸,你又说胡话,山本君,你是病人,我是医生,你要尊重医生!”
“哦,是的,小仓医生!”
小仓忙完以后,给徐强包裹,最终,一切处理停当,这才重重地呼吸了一口气;“太可怕了,太可怕了,怎么又是这样?”
徐强问她的具体情况,她都不知道,只是说,在很早的时候,就接到了一个电话,要她准备好急救的物资。随时随地等候通知。
徐强和小仓都很纳闷,不知道这背后的高人是谁,谁肯在最危机的关头舍命相救呢?难道是军统?难道是韩国人?还是苏联人?或者是其他人?
小仓犹豫了很久,问徐强发生了什么事情,徐强不便于告诉她,她也就不再追问。只是伺候徐强休养,给他做饭。徐强问这房间和车子是谁的。小仓说不知道,反正,有人通知她,他刚才走错了路,又跑到了他们临时租借的地方,到了以后才想起,急忙转回来。
小仓拥抱着徐强,哭泣着:“以后,你不要再冒险了。”
“何桥山牺牲了。”
“啊?他死了?”小仓认识何桥山,那个瘦瘦的年轻人,非常精干,也非常善良的模样,“真是糟糕!”
在这儿住下以后,一连三天,都没有什么事情发生,小仓则每天都上街上转转,看看风声,买些必要的生活用品,买些蔬菜之类,也不时地稍上几张报纸,看看情况,徐强的伤虽然控制了炎症,却开始剧烈疼痛,不能下地走路,只能在床上看报纸。
“快看,东京持续发生大爆炸,山已医院遭到袭击,死伤众多。”
“暴乱分子制造恐慌,疑是支那派遣的间谍,或者是同情者。”
“目前,警察局已经逮捕了数名嫌疑人,击毙一名正在作案的歹徒,其身份正在核查之中。”
“东京持续暴乱,已经从世界上最安全的首都,成为最不安全的地方!”
徐强看到了许多关于这些事件的报道,可是,所有的报道都很模糊,都是私人控制的报纸发出的,政府部门的喉舌则基本没有报道,相反,还用大量的篇幅介绍更多的皇军战功,而且,其报道的力度也愈来愈深入,“华北地区开始扫荡,冈村将军已经组织了得力部队,将反对皇军的敌人肃清,只是时间问题!”
在许多地方,徐强看到,日本人用得意洋洋的,无耻的口吻,介绍着日军的扫荡过程中的惊心之作。
“山崎联队木合大队,一举荡平了反日的十四个村庄,将中共八路军一个旅团大部歼灭,俘获一万一千余人。”
报纸上,还使用士兵的日记等方式,记录了许多细致琐碎的军队生活,其中,讲了许多的残害中国人民的细节。
还有几个书刊杂事,也对在华的战争事件津津乐道,如何如何折磨中国战俘,如何杀死中国百姓,吃掉人体的`什么器官,都被记录在内,徐强越看越恼火。“这些暴徒!”
小仓也看了报纸和杂志,摇摇头:“这就是战争啊,山本君,幸好你没有去,你要是去了的话,也可能变得很坏很坏的。”
“我真想到中国去,参加反对日本侵略的战争,将这些害人虫全部踩死。”
“山本君,你别说了,你的伤要紧。”小仓说:“等你的伤好了以后再说,如果你真去的话,我将陪伴着你一起去。”
忽然,门外有人敲打,小仓紧张地将一把匕首藏到了腰间,出去了,不久就回来,手里奇怪地拿着一件东西;“山本君。”
徐强一看,是一张纸条,上面写着:“房间的主人快要到了,请你们立刻搬家!”
“是谁送来的?”
“一个小孩子。”
“你认识?”
“不。”
“那好,立刻搬家!可是,往哪里去?”
“您看看背面!”
徐强看了背面,只见很小的字迹,写出了要去的新地址,两人立刻行动,但是,没有开车子,而是化妆以后,才出去的,东转西转,走了数千米,才到了一个长长的胡同里,打开街门,没有人迎接,只有厚厚地灰尘。他们按照纸条的指引,在院门外的一个石头雕像的座基下找到了一把钥匙,然后进了屋子。
“欢迎啊,欢迎!”徐强和小仓大吃一惊,因为,一个人正在房顶上勾着腿,倒立着笑。
徐强不认识,那人下来,是个中年男人:“欢迎,我是小谷仓健,这儿是我为你们安排的地方,希望你们住好了,千万不要乱走,以后还有什么事情,我会来帮助你们的。”
“你是?”
“我是中野的朋友。知道你!哦,还是何桥山的朋友!”
“啊?”
“别惊讶,何桥山在行动的时候,已经告诉了我们。”
“原来是你们救了我?”
“不不,还有人,不是我们!”
说着,小谷就走了。留下来一大堆的东西,徐强看看,在厨房里的食物和蔬菜,足够半个月吃的了。
“真倒霉啊。”徐强看着兴高采烈的小仓,心说,自己什么时候沦为别人照顾的对象了?
何桥山死了没有,援救自己的人是谁,现在警察局的人正在干什么,一直是他迫切想知道的事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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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六章,辗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