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舜还想再问什么,电梯门缓缓打开,许泽壁满脸不爽的推着陈书玉的肩膀就朝外走,霍舜也就没机会再问了。
许泽壁拧起眉头:“霍总的事儿,你跟霍舜多嘴什么?”
陈书玉无奈:“虽然霍总和舜总的关系有些微妙,但他们兄弟俩感情不错,弟弟生病,当哥哥的多问两句,我也没理由瞒着。”
许泽壁冷笑:“感情不错,当哥哥的不知道弟弟生病?”
陈书玉:“舜总临危受命,忙着招标会的事儿,他一时顾不上——”
许泽壁脸色一沉:“你别跟我提那个破招标会,提起来我就一肚子邪火!”
陈书玉就不再说话了。
老同事什么都好,就是脾气大,动不动就黑脸,特别难伺候。
许副总脾气上来了,连霍董都敢摆臭脸,他可不想触霉头。
也就只有面对霍总,许泽壁才会收敛起他的坏脾气和臭脸了。
许泽壁:“我知道霍总这么做肯定有他的理由,但我就是想不明白,霍总避风头,我来当讲标人,我来负责招标会不行吗?为什么要给霍舜。这项目我一直跟进,怎么想都是我比霍舜更适合。”
陈书玉没说话,心里暗暗的吐槽,你就是单纯不爽自己一直负责跟进的项目,被舜总给截胡了吧。
只要不给舜总,给谁你都没意见,就舜总不行。
许泽壁:“我可不是抱怨霍总,我就是想不明白霍总这么做的原因。到底是为什么呢?有什么深意呢?”
作为尧吹第一人,徐泽壁才是霍尧的头号迷弟,论对霍尧的崇拜,徐泽壁认第二,没人敢认第一。
大概在徐泽壁的心里,霍尧已经成神了。
对于霍尧的任何命令,徐泽壁再不理解也会完美的执行,他从不质疑霍尧,就算不能认同,他也会觉得是自己思虑的不够周全,没能理解霍尧的深意。
反正霍总绝对不会有错就对了。
陈书玉:“有没有可能霍总压根就没想那么多,舜总是他哥哥,他们是一家人,只要霍氏的利益不受损,一家人没必要对得失斤斤计较。”
徐泽壁想也不想就是一句:“放屁。”
派系之争都白热化了,对得失的计算不斤斤计较?霍总又不是做慈善的大善人。
就是做慈善,也没这么做的。
陈书玉很无奈,尽管他和徐泽壁是霍总最信任的两个人,但职位不同,看事情的角度也会不同。
他也是这么些年亲眼所见,才能感受出霍总和舜总那微妙关系之下的兄弟感情。
继承人的竞争再激烈,再白热化,真的不会影响他们两人的兄弟感情。
这话他不知道跟徐泽壁说了多少遍,可老同事就是不信,每次都会回他一句放屁。
当然了,这也正常,他也习惯了,也懒得再跟老同事争辩什么。
如果他不是看到过生活里的舜总和霍尧,他也不能相信。
毕竟在权利和金钱面前,别说兄弟砌墙了,就是父子母女反目成仇也都不是什么新鲜事儿。
他也说不出什么理由,但就是觉得舜总和霍总,绝对不会被派系之争而影响。
他们两兄弟仿佛是达成了一种外人不知道的默契,划出了一条底线。
越过底线,兄弟没得做,底线以上,百无禁忌。
因此他们两人这些年都不会去触碰那条底线,可是这一次
陈书玉拧了拧眉头,舜总和霍总之间达成了默契,可派系之争,继承人之战,也不单纯是他们两个人的事儿。
两位霍董,还有大房那位主母温秀兰,以及已经选择站队的高管们,他们有着自己的利益,而他们的利益就和谁能当上继承人息息相关。
舜总和霍总不会触碰那条底线,其他人为了自己的利益,会干出什么就不好说了。
大房一派拿太太攻击霍总,这次的行为就已经是越过底线了。
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舜总与霍总的感情,又会影响多少。
陈书玉也给自己划了一条底线,他是来打工赚钱的,不该也不会操心老板的事儿。
他就是有点感慨,明明当事人很想要保住这份兄弟情分,偏偏身边的人,为了各自的利益,让事态的发展渐渐地不由他们掌控。
不合适,但颇有点我不杀伯仁,伯仁却因我而死的感觉。
就是挺唏嘘的。
陈书玉愣神这几秒钟,徐泽壁已经快步迎了上去,弯着腰趴在车窗,和季晚浓打过了招呼。
陈书玉不再去想老板家的事儿,加快脚步也走了过去,喊了一声:“太太。”
咔嚓一声,是季晚浓给车门落了锁:“天热,上车说。”
她是惦记着自己和霍尧隐婚的事儿,不想太张扬,霍氏本部的大门前,人来人往的,透过大落地窗,路过的人侧头看一眼,就能看到许副总和陈助理趴在车窗前跟谁说话。
万一有眼尖的把她认出来了,传了出去,那传着传着就不知道会传成什么版本了。
徐泽壁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了上去,陈书玉则坐在了后车厢。
他俩一坐上来,季晚浓就立刻按上车窗,贴了车膜,不把脸贴在车玻璃上,没人看得到车厢里。
陈书玉将文件袋放在旁边:“太太,这些是麻烦您给霍总带回家的文件,不是特别急,等霍总好一点再看也可以。”
季晚浓点头:“嗯,我知道了。”
徐泽壁脸很臭,语气还算不错:“太太想说什么,直接说吧。”
对许副总的坏脾气,季晚浓是早有耳闻。
毕竟这人干出了在股东质询会上,毫不客气的跟霍楷勋当面怼起来的狠事儿。
那可是霍楷勋啊,是一部刑法就可以囊括他前半生的人啊。
此等狠人狠事,自然是一传十十传百,早就传遍了整个商界。
许副总,当之无愧的硬核狼灭。
季晚浓甚至觉得许泽壁已经很给自己面子了,虽然脸臭,但语气真的称得上和颜悦色。
她刻意放柔了语气,上来就先摆明态度:“许副总,我可不是来兴师问罪的,生意上的事情我不懂的,也从来不掺和。我就是顺路过来取文件,顺便想再打听一下和我有关的事情。当然了,你觉得方便说了再说,如果有一丁点不方便的,你也不用不好意思,直言相告,我就不问了。”
许泽壁点了点头,对季晚浓的初印象还算不错,落落大方,条理清晰,通情达理,最重要的是,她没有仗着霍太太的身份,干一些令人为难的事儿。
这可比季娅晴强多了。
季娅晴仗着霍总宠她,没少干给别人增加工作量的事儿,这就是打工人最最最讨厌的老板亲戚的典型。
又得罪不起,又得干好自己的工作,讨人厌的老板亲戚一点同理心都没有,就会干为难打工人的事儿。
许泽壁对季家姐妹的厌恶,很大程度上就来自于这一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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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4章默契的底线